第一章 往事烟华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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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穿过长长的时间之河，回到一切开始的那一日。[库]

只是四个字却成功让魏烟华落泪，她趴在城墙上，又哭又笑。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话落，滴到仰着头的李玄霸脸上，他摸摸冰凉的泪水，心疼的厉害，还是努力笑道，“烟华，我回来了。”

城门下，那人停了下来，俊朗的容颜不见半分老态，他嘴角含笑，缓缓道，“大胆小贼。”

城墙上，魏烟华推开一个又一个宫女，不顾城墙上未融化的雪水，就扑在了上面，大声喊道，“李玄霸！”

渐渐地那人越来越近，那是她无数次在心底描绘眉眼，那样熟悉的轮廓，险些让她落泪。原以为此生都不能再相见，没想到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玄霸……”魏烟华喃喃道，眼中光芒越来越亮。

她口中的陛下便是如今的大唐皇帝，便是太宗第九子，曾经的晋王李治。

明显武皇后也看到了那人，她嘴角勾勒出一个笑容，原来这便是陛下说的惊喜。

那是个俊朗的男子，他扬鞭策马，眉眼肆意，鬓如刀裁，一身风华，慢慢与她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

马蹄声远远传来，一声又一声，撞击着魏烟华的心，魏烟华抬头看去。

魏烟华身子一歪，扶在了高高的城墙上，她背对着武皇后，泪如雨下。尽管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心还是疼的厉害。

“姑姑。”武皇后一惊，赶忙扶住她。

突然，魏烟华身体摇晃了几下，显然有些支撑不住。

魏烟华蓦地大笑开了，笑着笑着却留下了泪水。那是她待如亲姐妹的人啊，居然那样对她，居然恨不得她去死！

“你说什么？”多年后，被告知事实后，魏烟华还是浑身颤抖，止不住的冷意从四处袭来，“原来是她！”

口中的陛下便是如今的皇帝，太宗第九子，李治。

魏烟华一怔，武皇后却继续道，“姑姑可知，她是因为愧疚？陛下说过，当年长乐宫走水便有她的功劳，如果不是她，”武皇后冷笑一声，“濬弟也不至于尸骨无存。”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武皇后不甚在意，人都死了这么多年，就算不喜欢她，也不必为了这点小事惹得姑姑不快，“在长乐宫走水后，她便上吊自杀了。”

“昭儿，”武皇后的不喜让魏烟华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敢问你，她？”

那个人虽然没有直接害了姑姑，可正是因为她姑姑才遭受那么的磨难。若不是她恶意泄露了成成的身世，姑姑何必入宫。若不是她不顾念主仆之情，帮着那些人濬弟又怎会死，而在那些人的挑唆下魏府覆灭？

“可惜却早早的败了。”武皇后接过话来，眼中是对那个地方的不喜。

她指着某处，“那是芳华殿吧？想来，整个宫中，只有那里的桃花开得最好，可惜……”

魏烟华却不做评价，她们都说长孙玲珑为了一己私欲协同其凶害死李濬，可是她知道那个毁了她半辈子的女人不过是个渴望丈夫疼爱的人罢了。昔年她未入宫，何曾传出长孙皇后虐待后妃的事情，后来不过是因为她入宫后深的陛下宠爱，又生下濬儿，让她觉得威胁到她儿子的地位，所以才做下那些事情。

“文德皇后？哼，”武皇后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愤恨是怎么也藏不住的，“若不是姑姑心善，单凭她做过的那些事，她当得起文德两字？”

若不是后来姑姑进宫，步步为营，举步维艰的护住她，凭她一人如何还了魏家清白。

曾几何时，她凭着一腔怒火，不顾姑姑阻拦，为了复仇毅然进入着大明宫。只是这大明宫中的日子又岂是那般好过，她在这宫中活的连畜生都不如。

“姑姑当年宠冠后宫，鼎盛之际连长孙氏，不，文德皇后也不得不避其锋芒。”武皇后轻声道，不知为何她刻意不提霂蕊此人，“只可惜，帝王多薄情。”她眼中光芒闪烁。

俯视着整个大明宫，魏烟华目光很悠长，她遥遥望着某处，“当年，我便是从这里入的宫，我入这大明宫时，霂蕊一直陪在我身边，如今却是阴阳相隔……一晃眼，她都走了那么多年。”

望着镜中美丽的人影，魏烟华淡淡一笑，握着木雕在一众宫女的跟随下朝着丹凤门而去，武皇后亲自扶了魏烟华登上丹凤门。

浓密的乌发盘成美丽的云髻，金色的璎珞缠绕其中，从侧边露出一缕金色在武皇后手下也巧妙的盘绕成一朵盛开的牡丹，八宝琉璃簪下坠着裸色的流苏，周围点缀着几支大小相同的珠花，全是一色镶宝石，这样名贵的装扮，亦是掩不住通身似桂如兰的气质。

她知道，她，不会！

忽地，魏烟华笑了，她望着铜镜中渐渐老去的容颜，就算当时他说了，自己会信吗？

那个人既然知道那样的结果，为何不提醒自己？

当年，她不正是用忘颜让他忘了自己吗？

不由自主，魏烟华突然想到了多年前王远知说的话——霸王肆意，乌江自刎。红尘如泥，忘颜梅香。

而如今，她却后悔了。

和嘉宜在一起，他一定会幸福的，虽然是这样但魏烟华心口还是一阵阵的疼，当年是她亲手让他永远忘了自己，然后和那个女人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当年他一身风华，光芒万丈，惹得长安众女为之折腰，而那时的她却是个莽撞的女孩儿……一晃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