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赈灾（二） (2/2)

楚轻玥脚步轻快，几下便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刘苁芷则是低眉思考着方才楚轻玥的那番话，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这贱人要翻天不成？”

“不对，一定有哪里被疏忽了。”刘苁芷紧紧皱眉。

“芷儿？”刘氏见她思考的模样甚是认真，也不好打断她，只得任由她去。一路回了千禧宫。殿门缓缓关上时，刘氏将桌案上茶壶杯盏“哗啦”全部摔在了地上。

“到底是哪里不对？”刘苁芷紧紧蹙着眉。

半晌，蓦地抬眸望向刘氏：“姑母，常怀可有回来向您复命？”

“常怀？哼！这么好个人竟折在了那小贱人手上。几日前，咱们的人来报，说是你父亲在两江那处遇着了麻烦，而常怀被你父亲派回来禀报，半道上遭了伏击，死在了半道上，说是流匪干的，从前哀家怎么不知道那小贱人竟有这么好的脑子？”刘氏说话又是一通乱骂。

刘苁芷微不可见得变了变脸色，姑母自打那小贱人明里暗里地同她们作对以后，常常被气成这般失态的模样，也不知从前那个冷静沉稳的姑母去了哪里。

刘氏狠狠骂了一声之后这才想起刘苁芷方才说了什么。

“芷儿，你说你父亲在两江遇到了麻烦,而常怀正好在死在半道上？”刘氏眼眸一亮，随即又坐下，半晌，缓缓道：“若是如此，你姐夫此去两江定是有危险。”

“姐夫不是去了西北大营么？”

“西北大营？那是哀家说出来诓骗那小贱人的，常怀被人发现死在半道上，哀家便让你姐夫前去两江相助你父亲，只是不想那贱人手竟能伸那么长，你父亲掌管刘氏一族这么多年，从没有哪个敢让你父亲这般麻烦。莫不是，你父亲在两江做的那些事被人发现了？”刘氏面色一变，急急抓过刘苁芷的手。

良久，缓声道：“芷儿，这些日子你要在哀家身边好好跟着，一些事情哀家也要交给你去做。”

“是。”刘苁芷颌首。

再说霜华殿。

楚轻玥一路神清气爽回了寝殿，便见着言姑姑一脸幽怨立在门口。楚轻玥笑容去了一半，伸出的脚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主子可是回来了。”言姑姑一开口，浑身幽怨气息更加浓重。

楚轻玥受不了地摆手：“别，别，别，姑姑，算我怕了你了，能不能别这样？”

“主子做什么事哪里是诤言能过问的。诤言就只听说主子不日便要前往濮阳赈灾，这身子还没大好又要这奔波劳累的，诤言心疼主子还来不及，哪敢给主子心里添堵？”

“姑姑，你这就是在给我添堵。”

“诤言哪敢？”言姑姑递过手中灌着热水的牛皮水袋，又给楚轻玥脖子上围了条狐皮围脖，一路扶着楚轻玥跨进殿时，嘴里还不忘吩咐：“把银丝炭炉子烧一个过来，再打些热水来。你们这些小蹄子平日里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这么凉的天竟还让主子盖这样薄的被子？”

待楚轻玥坐下后，言姑姑伸手摸了摸床上锦被，不由得怒从心底起，连带着不顾形象地吼了一通。

外间伺候的宫婢一哆嗦，脚下险些站不稳，正行了礼要上前将被子换了时，不料言姑姑又是一阵骂：“作死么？拿个东西拿了许久也不过来？这么慢手脚，又是皮子紧了！还不滚去催？！”

被吼的小宫女心窝子一颤，立时连滚带爬出了寝殿。

楚轻玥好笑地望着言姑姑。

言姑姑面上一烫，不由得道：“奴，奴，奴婢……”

“行了，姑姑，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此去濮阳万分凶险，我怕你跟着我冒险。”

“主子说的哪里话？诤言从跟着主子的第一日起命就是主子的。只是主子这才毒发过，怎么能够去濮阳？”

“言姑姑该知道我去濮阳是为了什么。”

“是。”言姑姑低头。

“若是主子要去便让诤言跟着。”

“不。姑姑留在元京，帮我留意着动静。刘氏那个老妖婆待我一走定会想出各种办法来折腾皇兄和睿儿。言姑姑留下，好好照顾他们，我也需要姑姑帮我守好经营这么久的成果。”

“是。”言姑姑不再坚持，只默默看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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