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2)

江聿之眼皮又跳了几下:“你怎么会欠高利贷，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玩意儿……”

宋煜眼神黯淡下来:“我父母真的没有贪污过一分钱，一百万的保释费实在是那不出来，后来他们去世了，我……”

江聿之抿了抿唇，得，这还是他搞出来的事:“你现在欠了他们多少？”

宋煜欲言又止:“大概有……一千万了吧，”顿了顿，他又说:“我自己可以还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听了这话，江聿之差点给气笑了:“你拿什么还？你是卖肾还是偿命？”

宋煜沉默了半晌，才说:“你快走吧，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江聿之心里真的有些说不出的难受了，他刚要说话，就听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哟哟，小两口还真是恩爱啊，要不然江总来替这臭小子还债？”

小两口？江聿之面皮抽了抽，简直想要破口大骂了，宋煜却按住他的手，目光从容地看着说话的刀疤脸:“疤哥，要不再给兄弟宽限三天？三天之后我一定……”

刀疤脸冷笑着打断他:“别跟我说这些鬼话！宋煜，别以为我没查过，你现在就是个穷光蛋！”眼珠子转向江聿之，龌龊地笑到:“不过你旁边这位倒是有钱的主，你倒可以牺牲牺牲色相……”

江聿之简直气得发抖，宋煜也沉下了脸:“怎么还债是我的事，还用不着疤哥代为操劳吧？”

“有骨气！”刀疤脸笑着鼓掌，然后脸色一沉，喝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你就偿命吧！”

说话间数名凶恶大汉冲上前来，与此同时宋煜一把将江聿之推出包围圈:“这不关你的事，你快走！”

江聿之真的有些慌了，还来不及反应，宋煜已经和他们打斗起来，宋煜身手很好，但在之前就受过伤，又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就有些力不从心，逐渐就落了下风。

这边江聿之却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走，毕竟走了就太不够义气了是不是？看见宋煜背上又挨了一棍，立刻红了眼，声音有些沙哑:“我不走，我江聿之做不出那么孬种的事！”

说着也加入战局，宋煜怔了怔，低声笑了:“嗬。真乱来。”

一声叹息几不可闻:“有你在才是真正的麻烦啊。”

江聿之没听见这话，只专心同大汉搏斗。他发迹前是混混出身，身手自然也不弱，两人互相将后背留给对方，搏斗间竟然给江聿之一种浴血奋战的错觉。

专注于打架的江聿之有些杀红了眼，压根儿没注意到见形势不对的刀疤脸朝一个手持砍刀的男人使了眼色。

男人会意地点头，将砍刀隐藏在身后，伏低身子靠近江聿之，狞笑着一把抽出砍刀朝他狠狠刺来！

江聿之怔住，事情发生的发生太过突然，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却猛然被身后一股大力扯开，刹那间，响起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

温热的血液一下子溅在江聿之的脸上，江聿之的瞳孔骤缩，他颤抖地低下头去，宋煜……宋煜他竟然替他挡了一刀！

江聿之大脑一片空白，他颤抖着发白的嘴唇，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替他挡刀？他们明明不是……不是有着深仇大恨的吗？

宋煜却深深地看着他，眼里有太多他不懂的复杂情绪，宋煜的脸上溅上了血迹，却仍然笑道:“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

说着，双眼一闭，身体软软地倒向江聿之。

宋煜昏过去了，江聿之却因为他的话受到了不小的震惊。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却还是接住了宋煜分量不小的身体，将他往背上一扛转身就走。

“干什么呢这是？钱还没还就想走？”刀疤脸堵住他的去路。

江聿之因为宋煜早就红了眼，此时咬牙切齿的模样竟然有些瘆人:“都他妈给老子让开！他要是死了老子拿你们的狗命全部给他陪葬！”

“小子，你别横！信不信老子……”刀疤脸放出狠话，心里却有些犹豫，毕竟万一出了人命，江聿之的能耐还真能说到做到！

“都让开，钱你明天到我公司里来拿。”江聿之平静下来，冷冷看了刀疤脸一眼，推开他径直走了。

刀疤脸犹豫了一下，没敢再拦。

尽管背着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很是吃力，江聿之仍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跑快一点，再快一点！

好不容易在公路上发现一辆车，江聿之拍开对方的车门，也不顾一脸血污的模样有多吓人，把宋煜放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夺过方向盘一脚油门踩到底一路狂飙起来。

江聿之横冲直撞的开法造成不少公路大堵车，甚至还有几辆交通局的执法车辆鸣笛紧随其后，不过江聿之管不了那么多。

到了医院，江聿之随手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扔给后座瑟瑟发抖的司机，自己背着浑身是血的宋煜火急火燎地给送进了手术室。

直到这时江聿之才有工夫喘口气。他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紧张得冷汗涔涔。他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呼吸间都是消毒水刺鼻的气味。他有些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心里莫名空落落地。

他就这么一直坐着，从黑夜到清晨，直到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满脸倦怠的主治医生走出来，见了江聿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这人怎么搞得？你知不知道他伤的有多重？那一刀差一点就捅进心脏了你知道吗？”

江聿之心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