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海战 (1/2)

傍晚的海面反射了夕阳的光线，呈现出橙红色，如同火焰在大海中燃烧。

安迪嘴里拿了写腌海带在嘴里咀嚼。他从袖中取出一把蔚蓝色的匕首，那是他成人礼上父亲送给他的礼物，那时候的他已经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小混混，被同族人视为纨绔子弟。太没有继承家族中纯粹的海族血统，所以那些难听的诅咒，诽谤他都默默承受。他从来不去为自己辩解。

好在他出身在一个鼎盛的世家，身份决定了很多，纵容着庇护着他成为世人眼中不学无术的混混。

还记得父亲告诉他，永远要以家族的利益为出发点思考。

他愣愣地看着蔚蓝匕首出神，它象征着家族至高荣耀。

他想要奇洛夫家族为首的摄江族成为南雾霸主，但从小在这样环境下熏陶的他也深知一些腐朽的东西，如同蛀虫一般蚕食着摄江族的精神信仰。

海面上传来巨大声响，那是大型轮船发动机的声音。

震耳欲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安迪从思绪中拉出，他庄重地将蔚蓝匕首收回袖中。

“安迪先生！刚刚的少年想要驭船逃跑！”巨大的声音不仅仅惊动了安迪，整个海滩上人的目光全部都落在黑船上。

安迪眼睛微微眯起，有些出乎意料，但不足以让他感到意外，这个结果本就是可以预料的。

“果然有些能耐。”

黑船已经驶出，眼看就要脱离浅水区。岸边上的侍卫已经在准备小型战舰准备出击拦截，只等一声令下。

安迪知道罗通和十一名海神护卫队战士之死没有关系，所以他看得远些。

浅水区附近有木莲镇下的海上支援站点，浅水区本就不适合作战，弱在浅水区发生冲突，必然会破坏周遭的海上建筑。不管结果如何对莲花岛的海上实力经济都会有巨大影响。

若是让黑船离开浅水区，进入岛外海域，就会图生众多变故，若是无法将黑船击沉，一整天的镇压便会失去效果，会有更多想试图冲破摄江族的防线。

代价和风险太大，不值得尝试。

这些思考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安迪的嘴角露出玩味儿的笑容。

“出击。”

――――――

罗通愤怒地丢掉长枪，半趴倒在地上，汗水浸湿了上衣，此刻的他无比无助。

“为什么。”

罗通的头无力地垂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使劲地用衣服擦去手上沾着的鲜血，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那血腥的气息始终无法散去。

“如果你不杀他，那么他终将杀死你。”阿尔比亚文解释到。

罗通摇头，他知道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侍卫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他大可以不必杀死他。

“为什么。”

他的声音始终低沉，甚至带着些许愤怒。他抬起头，凝视着阿尔比亚文的双眸。

当侍卫把长枪架在他脖子上威胁他的性命时，他的确想过杀死他们，但当他们失去反抗能力倒在他的脚下时，他却又没了那种杀人的决然。

这些他无法理解。

“第一次总是艰难的，这个世界比你想象地更加复杂，既然你选择了这条道路，那就好好的走下去。如果连杀人都无法做到，那么到了真正危机关头，你如何保证，自己能够义无反顾地杀死对手？”

阿尔比亚文抛下罗通在甲板上思考，走回船舱内。

黑船不知何时已经启动，朝着岛外海域驶去。罗通静坐在甲板上，夕阳照射在他的脸上，颇有壮士归来的凄凉意境。

过了许久，天色渐暗。黑色取代了夕阳火红成为天地的主角。

罗通还是没有想清楚，或者说他还没有准备好。就如同在印记传承中失败一样。一场全新的冒险之旅，哪里是说走就走的。

但此刻的他不再像之前那般矛盾，他站起身来，将四名侍卫的尸体拖到护栏边，一一丢入海中。

阿尔比亚文的视线不在这边，但甲板上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他的头颅微点，算是对罗通的表现满意。

抛开对杀人的芥蒂，本就不是一天完成的。

他的心思放在离自己黑船不过几公里远的追踪舰队身上。

以他的耳力，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战鼓怒吼和号角哀鸣之声。

夜色彻底落下，黑船犹如幽灵一般隐匿在黑夜中，险些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夜晚的海域上空，雾气迷茫。

罗通站在甲板上冲洗着海风，他知道已经离开浅水区域到达岛外海域，因为这里的雾气浓度比起先前要高上不少。就连百米外的事物都难以看清。

但是，他隐隐在浓雾中看到一丝微弱的火光。

他想要去船舱内找阿尔比亚文，他转过身去。阿尔比亚文已经站在他的身前。

“嘘，认真听。”

阿尔比亚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是鼓声！”罗通脸色微变，马上想到了有可能是摄江族的追兵。

阿尔比亚文随手抛给罗通一把弯弓。

“等会儿你学着我的动作来。”

罗通发现阿尔比亚文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拿着一把长弓。这把弓比自己手上那把弓款式相似，金属弓身，细节处极为精致，与自己前日在木莲镇见到的海族弓箭大不相同。

他以为这是精灵弓，于是轻轻拉动弓弦。弓弦轻松地被拉弯，装弦处的两个弓角也在他拉动弓弦的瞬间弯曲来减少阻力。

“这是复合弓。”

阿尔比亚文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