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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 魂渡 (1/2)

文/在下解识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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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砖墙外,诸事既歇。唯琴川欧阳府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原来今日乃是欧阳家小公子的百日之宴,欧阳家家主与其夫人成婚十数年来只得一子,且体弱多病,难以出户,与其父母少有亲近。如今欧阳夫妇已近天命之年,却又得一麟儿,自是欣喜万分,故此借百日之宴请尽琴川大儒为自己的小儿子取名做宴。

“恭喜欧阳老爷,夫人喜得贵子!”

“承方老爷吉言,快请进。”

“真是可喜可贺,前几日我同夫人闲聊时,瞧着小公子那粉嘟嘟的小脸,红润润的,实在是可爱至极,今日未曾带什么好礼,就打了一把长命金锁请高人点了灵想送与小公子。还望夫人老爷莫要嫌弃。”

“娥礼说的哪里话,你我姐妹之间不必拘泥这些虚礼,快些进来,我还有许多话想同你说呢!”

“是是是,呵呵呵。”

……

比之前院厅堂的热闹景象,这后院厢房竟比平日还要清冷几分。欧阳府的大公子欧阳少恭此刻正躺在床榻之上,大睁着双眼,眼下一片青黑,四肢僵冷,已是败死之相,只见他苍白口唇一张一合似是在说些什么。

“你是冥界的鬼差么”

“非也。在下也不过是一缕孤魂,会些术法,你既已快魂归地府,此身借我,想必无妨。”

“无所谓,反正我也快死了,这副皮囊……给你也无不可。只是我……有些不甘心。我生来体弱,十五年来汤药不断,父母虽多有照拂,可每回见我,他们眉宇之间总会有些怨气。前些日子又有了小弟,便即刻忘了我这大儿子。谁又知道在这欧阳府小公子的百日宴上,我这个大公子却快要死了呢生来满载欢欣,死时却满是凄凉。我怎么甘心……怎么甘心?!”

床上的人突然弹坐而起,周身死怨之气满溢,脸上的不甘和愤懑将这原本清秀美好的面容衬得宛如恶鬼。

“既如此,便……如你所愿!”

……

“夫人,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欧阳老爷看着自己的爱妻捂着胸口。满脸痛苦之色,不由心忧。

“没事,只是刚刚突然一阵绞痛,想是这些日子琐事太多,有些累了吧!”

“累了就歇息吧!还有我呢。来人,送夫人下去休息!”

“是,老爷。”

欧阳目送夫人离开,便收了一脸忧色,转而与诸客闲叙。

欧阳府的灯火亮了一夜,天明才熄。

数日后。

“夫人,夫人少爷好了!少爷好了!”

“慌什么,慌什么这样吵吵嚷嚷的成什么体统”

“噢……奴婢就是高兴嘛……”

“那你慢些说,少爷怎么了”

“少爷病好了呀!今天一早我便去伺候少爷梳洗,却看见少爷坐在藤架下的凉椅上正看书呢!一点儿病里的样子都没有。”

“什么?你这丫头不知道公子体弱吗还敢让他坐在凉椅上,万一受寒怎么办?你快随我去看看。对了,秋月快去请大夫!”

欧阳夫人同春华踩着碎步急急地直奔东厢而去,到地儿才看见自家儿子正坐着看书看得认真呢!

“哎哟,恭儿这椅子凉着呢,怎么也不叫人拿些绒毯来你身子弱,自己也不注意点,存心让娘心疼不是”

“母亲,孩儿无事。”欧阳少恭一脸无奈地朝着眼前的妇人笑了笑,那少了病容的脸在此刻焕发出别样的风采,让这妇人都愣了一下。

“你这孩子,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这般正经,往日可一直都叫我娘亲的!”

“孩儿已经不小了,自是不能如往常一般孩子心性。母亲安心便是。”

“恭儿真是长大了。”妇人看着自己的儿子颇有些感慨。

“夫人,大夫请来了。”

“你下去吧。”

“是。”

“大夫,请你为我儿瞧瞧,他这身子到底怎样”

“夫人莫急,待老夫诊脉方知。”

半柱香后。

“夫人,令公子先天不足,现下又气血两虚,长此以往,必伤心脉。我先开个方子,平日里需药食同补,忌荤腥,切不可劳心伤神,好好调养便是。”

“多谢大夫。春华你同大夫去账房拿些诊金,再去给少爷抓药。”

“是,夫人。”

“恭儿,大夫说的你也听到了,自己也要注意点儿。”

“是,劳母亲挂心了。”

欧阳少恭看着这具身体的母亲,略有所思,随即又摇了摇头,起身进了屋里。

半夜。

街道传来更夫的声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

“哈啊~嗯——困死了,上个茅房还要跑这么远,烦!”下仆李三拿着烛台回到房里,随手将烛台放在桌角,转身往床铺去。

“喂,你让让,老子都睡不下了。”

……

烛火安静地烧了顷刻,却被觅食的夜鼠撞倒,火不多时便沿着木桌旁的柜子烧起来。夜依然静得很。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狗吠。

整个欧阳府在这长夜里燃着熊熊火光,大约天亮之时就只剩下一堆灰烬了吧!

欧阳少恭面無表情地看着这场大火。心里越发不齿。

所谓天命,就是这般无情!应了寡缘,便毁了这一家性命,我非正道,你这天又如何哼!

转身一步步离开,身后的大火仍然在烧,那所谓的天命悄无声息吞没了这宅子里曾有过的所有欢声笑语。

……

“不好了,老爷!欧阳府……欧阳府没了!”

“什么?!”

“欧阳府昨夜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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