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疑是画中人，记忆可堪白 (1/3)

先前大都替宣于后诊脉都是用红丝线,隔着床帏，时知雪在外面也不知站了多久,反正她就是先看着进去的楚练,不过也不奇怪,她心里数了数,就楚练人数最多。至今她还不知道其他三个人是谁，不过似乎有个人，她大约有些熟悉。

她这会子正疑惑着，也没个什么头绪，虽说她喜欢安静的状态，但是在这么多人前，而且还偶尔能传来一些低声细语，她正视了一下前方，这才意识到她的目光都看不到楚湛的前方，她还在想，好像她还没见过这么高的。是了，从来都是阿大，墨兰让她走在前面，她似乎没有看过他们的后背。

不知怎么的，楚湛突然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他一样，下意识的向后一看，正发现时知雪盯着他。时知雪这瞧前面的动了一下，脑袋微向上看去，这正是楚湛的脸。

楚湛瞧她这样子，不禁存了几分疑惑，试着轻声问道。

“你，有事？”

时知雪倒也不扭捏，点了点头，又做招手的样子。

楚湛脸上不由得笑了笑，也没去看周围，倒是俯下了身子些。

“最左边的那个，我大约是见过的，只不过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楚湛眸子微微一转动，心下了然，时知雪说的是正是楚姜，墨兰在顾城，大概见过楚姜，也许倒不是件很奇怪的事。

“嗯，他是顾城的领主，楚姜。”

时知雪正在思索着，稍微动了下头，正不巧碰了一下楚湛的脸，楚湛这才惊觉，这丫头的头发也透着丝丝凉意。

好在力度很轻，也许是时知雪想的出神，也倒是没注意到，只不过楚湛倒是不经意的微微错开一点点。

不一下子，又听她附在他耳边，道。

“楚姜？我大约是记起来了，灵草枯萎的前一年，他带我去了一次顾城，见面的地方有人唱着曲子，他把我放在了上面的横梁上，他们说的什么话，我不大清楚，我只记得他唤了他一句，楚姜。”

楚湛倒是没有想过，原来楚姜也同墨兰有过联系，只是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不得而知。只不过他倒是不知道灵草枯萎的前一年又是什么时间，似乎看过去时知雪并不知道如何计算时间的。不过想想也是，大抵是没有人系统的教过她，再者墨兰雪岭常年都是雪，处处白色，有墨兰在，大抵是不用在意很多事的。

“灵草枯萎的前一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时知雪轻微的摇了摇头，这下子才意识到，碰到了楚湛的脸颊，倒是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然后她定住了脑袋，不再动，而是规规矩矩的站着。

楚湛也没有恼，反而有些微微错愕，他似乎在她头发上闻到了一点点桃花酒香的味道。

“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那次之后，灵草枯萎了一次，他就死了。”

楚湛听到这才知道，应该是六年前的事了，六年前的楚姜，估摸是十四岁，那个时候，好像是他当上顾城掌权人的时候。

“你是以灵草枯萎来算年月的？”

时知雪轻微的点了点头，楚湛发现她的眸子有点微微泛红，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发现她昂起了脑袋，楚湛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微微有些愣住，他也瞧见秦邺的有些不解。

过了一些时候，才见她正了正脑袋，道。

“他快要死的时候，告诉我以后每次灵草枯萎一次，那就是一年，那么阿雪就长大了一岁。所以，从他死后，灵草一共枯萎了五次，我多了五岁。”

楚湛这才明白过来，之前的墨兰保护的时知雪太好，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在意，但是他死后，又怕时知雪最简单的都不了解，若是真去寻找秦邺了，以后被人笑，难免有落差。楚湛眯了眯眼，若是墨兰在世，哪怕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时知雪一定会是墨兰的逆鳞。他想即使墨兰死了，也许会给时知雪做好多个善后。

楚湛没有对时知雪再说什么，转过身来，发现楚练带来的药师，都跟着一位公公，走了出去。他与楚练的目光交汇的时候，见楚练轻微的摇了一下头，他就明白了，楚练带了的那十几个药师，估计是没瞧出什么来。

因为楚湛的人最少，才两个药师，又或是楚皇故意晾着他，反正楚练出来的时候，大约一个半的时辰，说实话，楚湛同秦邺哪怕有点功夫，也觉得足下累得慌。

第二队进去的是楚泷，八个，倒是比楚练少了四个。楚湛现在巴不得现在那八个都是草包，出点什么乱子就好，在这个速度站下去，又不知要几个时辰才能够结束。

本来他与楚练的辈分最大，轮完楚练也该是他的，可是想想，自己只带了两个人来，虽然这个丫头还是硬凑的，估摸是先前有些得罪了楚皇了。

想来站着实在是无趣，他也便转身，想要戏戏面前的这个小丫头，要不能着实无聊。

“你不累么？”

这次都是没有弯腰附耳，声音是时知雪能够听得清楚的那个程度。

时知雪倒是有点点错愕，有点不太相信。

“你是在问我么？”她用手指了指自己。

楚湛点了点头，“正是同你说的话，难道还有别人么？”

时知雪往后看了看秦邺，然后又看了看已经空了一队距离的左边。。然后目光才慢慢的收了回来。

“不累。”

“我一个七尺男儿站着这几个时辰，腿也累的慌，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站的比谁都认真，果真不累？”

“在墨兰，每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