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明媒正娶 (2/2)

梁誉阳眉眼染上忧愁，思忖半晌才道，“我瞧过顾正几篇文章，锋芒太过，若要夺取功名，只怕……”

“李少卿知道吗？”

“他眼里头顾正的一切都是好的，哪里顾虑到顾正的文章取不得功名，更没有料到顾正为人不适合为官。”

萧长乐垂眼想了想当日见得顾正的种种，试探着问，“你觉得顾正不适合做官？”

“大抵是在牢中待的太久，本就抱了必死无疑的心，哪里料到还会重见天日。如今虽出来了，可心里头难免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为官为臣，最怕的便是抱着不纯粹的心地，顾正不宜为官，即便为官往后他的遭遇便是心中一根除不去的刺。”

“你可曾想过，正因为顾正的遭遇让他多了几分同情，若是他日为官定然能为民做主。”萧长乐的眼一直落在远处笑容温暖的萧恺身上，他与福吉公主言笑晏晏，俨然是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

梁誉阳一阵轻笑，“侯爷终究还是选择人性善良的一面，他遭遇的种种只能令他不再相信旁人，一个心怀疑虑的人哪里会为民着想。”

“春闱考官与你可相熟？”

“是家父的门生。”

“叮嘱一声，顾正不予录取。想必李少卿也会得知考官是相国大人的门生而来求你，你只点到为止。”

“下官明白。”梁誉阳垂着头，眼中神色莫变，萧长乐的眼一直盯在福吉公主与萧恺身上丝毫没有挪开。

不知何时出现的凤国太子一袭绸缎长衫，摇着折扇，踏着不疾不徐的步履凑上前来。

瞧到萧长乐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嘴的白牙，在阳光下颇为耀眼，“劳烦侯爷跟前忙后，我家妹子自幼如此，眼中只能瞧到俊美的男子，还望侯爷千万不要见怪。”

萧长乐嘴角抽了抽，将折扇合起握在手中道，“殿下言重了，福吉公主与我五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皇祖母不过是念着长安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心有不忍，昨日我也与皇祖母说了，皇祖母心里头也有了底，殿下不必为福吉公主担忧。”

“侯爷是个明白人，我妹子自幼娇宠惯了，喜欢的定是要夺到手里才甘心的。”凤国太子瞧了一眼不远处满脸娇羞倚在萧恺怀中的妹妹轻笑道，“有好些年不曾见她如此喜欢一个人，若是母妃见了定然是欣喜的。”

这话说完，一双眼睛便直往萧长乐身上看，那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探寻，几分轻浮，萧长乐佯装不曾察觉，只道，“我五哥虽不及福吉公主娇宠，却也是圣上与皇后娘娘颇为疼爱的皇子，福吉公主倾心五哥也并不算是下嫁。圣上颇为看重五哥，如今福吉公主倾心，圣上自是欢喜，对你凤国定然是要另眼相待的。”

太子眼中波涛暗涌，看着萧长乐眼中杀机一闪而逝，随即又恢复了笑颜道，“侯爷说的是。”

一旁的梁誉阳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不着痕迹的往萧长乐身前挡了挡，这一幕也被凤国太子收在眼中，嘴角莫名的笑意更浓。

不远处的福吉公主离开了萧恺的怀抱，满脸笑意的跑上前道，“皇兄，五郎说是要向他父皇请旨，要明媒正娶迎我入门呢。”

这一番话丝毫没有避讳萧长乐与梁誉阳，甚至连服侍的宫婢以及那些侍卫也不曾避讳分毫。

萧长乐看着远处的萧恺，他的脸上虽盈着笑意，可笑意后面却隐藏着落寞，再看看这位性情豪放的公主不由的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