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寿礼 (1/2)

方嬷嬷到了顾府，不一会儿就得到了通传，到了二门，更是顾老太君身边的嬷嬷亲在来迎接。[库]

要知道顾家在苏杭是名门世家，顾老太君在江南更是有名望，能够得到她身边的嬷嬷亲自来迎接就是真正的重视了，方嬷嬷知道，怕是国公夫人说了梳妆盒的事。

到了顾老太君住的青松堂，方嬷嬷见堂里面的摆设虽然古朴，可每一样都是精品，特别是那堂上摆着个一对青玉花斛，怕是前朝的古物，普通世家压箱底的东西，在顾老太君这里却是拿来摆设的。

看到这里方嬷嬷面上更是恭敬了。待进了内堂之后，方嬷嬷眼角一撇，就见正堂上坐着一个年纪在六七十的老人，穿着松花色绣柿蒂纹杭绸褙子，一头白发绾成圆髻，带着两只寿字填金钗，老人打扮的随意却不失威严，面上带着些许笑意。这便就是顾老太君了。

顾老太君的下首坐着一个穿着暗红色绣靛蓝色海棠花的褙子，墨绿色综裙的妇人，方嬷嬷暗自猜测这就是国公夫人了。想到这里，方嬷嬷端端正正的行了福礼，嘴里说道：“请老太君和妇人的安。”

顾老太君大量了一下方嬷嬷的一举一动，优雅又透着恭敬，心里就赞了一番，果然是宫里的红人。

“方嬷嬷请起，大姑娘的娘亲本是我侄女，小时候也是个伶俐无比的人儿。”顾老太君说道，“如今婉玉离开了，那丫头还好吧？”

这话并不算是客套，老太君本就很喜欢温氏，对沈滢也是疼爱，方嬷嬷也是知道这些的，所以回答起来也很恭敬：“姑娘一切都好，这两年一个人守在大房，姑娘一个人过来了，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却觉得心疼。”

顾老太君也有些动容：“委屈那丫头了，这些年一个人不易。”顾老太君想到沈滢那个不靠谱的祖母，恐怕这些年不少为难沈滢吧！再跟自己那些孙女比起来，沈滢这孩子要收多少苦？

方嬷嬷见顾老太君有些悲戚，忙笑道：“瞧奴婢这张嘴，不会说话。今儿姑娘派奴婢过来，一是谢谢国公夫人让王公公打船，姑娘说国公夫人在京中什么山珍海味都尝过，恰逢老爷送来了些山东土特产，就孝敬给夫人吃个稀奇。”

国公夫人本来有些恼怒沈滢唆使方嬷嬷在老太君面前诉苦，可见了方嬷嬷的举止又觉得不像，特别是沈滢送来的谢礼既不贵重，又显得用心，心里已经对沈滢满意了，便笑道：“大姑娘太客气了，这本是举手之劳，况且皇后娘娘能让王公公搭船也是对我们府里的信任。”

这话不仅不留痕迹的奉承了皇后，也表现出了国公夫人的不卑不亢。

“还有一桩事，姑娘说后日就是老太君的生辰，姑娘说去年姑娘一味的沉在丧母的悲痛中，只让管事草草的送了礼，今年姑娘特地想着，提前一个月就开始亲自做了东西，虽不珍贵，却也是替母亲尽一份孝心。”老太君听了这话很是高兴：“婉玉小时候就喜欢制一些香儿粉儿的，这丫头也一定传了她娘的巧手。”老太君笑着对自己的女儿说。

“娘快别说了，我还想快点看一下滢儿的手艺呢！”只一小会国公夫人就已经亲昵的这样唤沈滢了，可见方嬷嬷的说话艺术。

“好好好，快拿过来。”老太君笑着说道。

不一会儿就见四个丫鬟端着托盘鱼贯而进，方嬷嬷便起身一一介绍道：“这佛香是姑娘亲自制的，里面掺了防蚊草夏天点了能够驱蚊，还有这本佛经也是姑娘每日沫手焚香后亲自抄的。”

老太君拿了那佛经细细的翻了几页：“这丫头的字真不错。”

国公夫人也拿起来看了一下，一手小楷意识颇具风骨，那字柔和而不失坚韧，不是每日笔耕不辍是练不成的。

方嬷嬷又指了第二个托盘说道：“这两个抹额是姑娘做的，姑娘说并不知道老太君的喜好，只得自己摸索着做了。”

老太君见那抹额针线细密，丁香色的绣着松鹤延年，中间是米粒大的珍珠拼成莲花，很是精巧。茄花色的则绣了海屋添筹，中间镶了一颗紫英石。“这抹额的针线细密，心意又足足的，我老婆子喜欢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国公夫人也很是羡慕沈滢那一手针线，她针线平平，很喜欢那针线好的女孩。

后来方嬷嬷又说了那袜子，指着最后一个托盘说道：“这是姑娘翻古籍做的茉莉精油，听说国公夫人在，特地拿了两瓶过来，妇人沐浴后，掺了水抹在身上能保养身体。”

国公夫人没想到还有自己的，就打开一瓶，满屋的清香氤氲开来，很好闻，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便笑道：“辛苦你们姑娘了。”

两人又问了方嬷嬷几句话，就让方嬷嬷离开。

今儿沈滢送的礼物可谓是送到老太君的心里面去了，方嬷嬷一离开就拿了个抹额戴在头上问道：“怎么样？”

国公夫人说道：“母亲带什么都好。沈家姑娘倒是一片赤诚之心。”

“可不是，这孩子，当年婉玉带着她开给我请安时那丫头乖乖巧巧的窝在婉玉的怀里，懂事的让人恨不得抢来自己养着。”老太君说这话时脸上有淡淡的怀念，“这丫头如今也有十三了你吧！”

说道这里，国公夫人眼睛一亮：“娘，你说滢儿和昭儿怎么样？”

老太君略一思索就道：“那丫头的婚事在皇后手里，皇后无子，倒也可以，只是昭儿是嫡次子恐怕还是入不了娘娘的眼啊。而且圣上对着丫头也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