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旧情 (1/2)

金秋十月，叶敬入职御林军，领右将军职。

任职文书一出，举朝哗然，御林军乃皇城之命门，虽说右将军只是个四品的武职，上面还有大将军，可叶敬一个刚进了宁清王府的王子，就受了这样的待遇，不得不叫人重新估量他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宁清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京都南城的一处庭院内，秋雨蒙蒙，周睿之背手立在一处亭榭，亭子里煮着茶，还焚了暖香，水汽袅袅，混合隐隐的香气，还有偶尔飘进来的细雨，深吸一口，倒也相当惬意。

片刻后，立在亭外的贵平报了声：“小姐来了。”

周睿之收起飘远的心思，望向走过来的丽影，一时蹙了眉，声音有些不悦道：“怎么说你也是九皇子的未婚妻，凡事检点一些。”

阿若脸上一凛，本是要来见周睿之的那股子喜气，也被这句话瞬间浇得烟消云散，再看到周睿之脸上露出的细微鄙夷，心里的怨气就腾的一下冒了出来。

“四哥当初要我嫁给那傻子，可是说得比唱的都好听，我芳华正茂，你可又想过我？”

阿若的声音带着一屡凄色，她本就长得像极了母亲，如今这么带着哭腔的不平，竟有八分像极了母亲，周睿之心中一软，叹气道：“算四哥说错话了，你莫要计较。”

周睿之的声音软了下来，又把带来的银子给了阿若，阿若重新敛了声音说：“四哥念及旧情，可周家里的那些人未必都领你的情，四哥何必非要做那捞么子的家主，累死累活。”上次见周睿之还是两年前，阿若如今长成娉婷女郎，周睿之却华发染鬓。

“他，待你可好？”周睿之突然问，再怎么说，眼前这个魅艳的女子，是自己的同胞亲妹。

当初，也是他把她送来京都，进宫不成，却被五皇子看上，可最后却成了九皇子的侧妃。

阿若知道他指的是谁，眼波流转之间，有一丝喜色有一丝哀色，让她整个人瞬间光彩到让人移不开目。

“就那样，男子不都是那样吗？他叫我传话给你，叫你想办法跟沈翊见一面。”阿若摸了摸发髻上的银花簪子。

“现在想见沈翊恐怕不容易。”周睿之垂眸道。

“哼，现在是王子夫人了？那萧敬也护她护得很，宁清王府里，根本就插不进一根针。前些日子，太子设计，殿下折损了得力臣子，此刻正恼怒得不行呢。太子看重萧敬，我们从他身上下不了手，只能从他身边的人下手。”阿若的脸上一股阴鸷。

周睿之晃了晃神，太像了，阿若这股子阴狠的神情，跟五皇子如出一辙，果然是近墨者黑。

“要对沈翊下手？”

阿若一笑，“四哥舍不得？还忘不了她？以前四哥还可以等着时机把她抢回来，如今这般局势，四哥还念着旧情吗？”

周睿之一黯，不说话了。

阿若又呆了两盏茶的功夫，跟周睿之提了一下最近朝局的动向，叙了一会儿旧，才起身带着周睿之给她的东西离开。

周睿之见到阿若后并没多大的喜悦，反而觉得当初的决断不妥，便问贵平：“阿若长大了，变了许多。”

等了许久，贵平一直没有出声，周睿之又像是自言自语，“她不选择我，也许是对的。”

寒风细雨，迷离了双眼。

今日叶敬出门前，说不回来吃晚饭，沈翊心里有些失落，不过前儿个叶敬刚夸了她是“贤妻”。

沈翊想当一个贤妻，是不是就不能以自我为中心，一切以叶敬为首？所以沈翊即便有些失落叶敬今日一大早出去，还说晚饭不用等他，她还是有些厌厌的意难平。

若是一年前，她在哪叶敬就在哪，而不是像现在，沈翊越发觉得自己像个深闺里的怨妇，连带着描摹的字体，都带着几分怨气。

“唉，这李侍卫和飘雪，谁会更厉害一点？”

“真不好说，改明儿叫姐夫，让她们比比！”

门口传来忍冬和徐黎的声音，自从徐黎跟那伍小公子的婚事敲定后，今日徐黎上门，倒是稀客。

沈翊干脆搁了笔，叫忍冬拿些糕点茶水，准备跟徐黎唠嗑。

“表姐练字呐，琴棋书画，逐一攻破，当真修身养性？”徐黎开始嘲讽沈翊，沈翊懒得跟她回嘴，都十几年了，什么时候见徐黎说过她好来着。

徐黎捻了一块糕，她在伍银燿的面前要装淑女，早就累得慌，来沈翊这里，怎么舒服就怎么来。“紫岚院添人了？”

沈翊漫不经心地点头。

“好漂亮的婢子，表姐你还真不上心，姐夫现在是王子，可不是沈家的入赘姑爷，他若是给哪个貌美的女子给勾引了，到时你可别哭。”徐黎一口酥糕，掉得满地都是屑沫。

沈翊挑了挑眉，不甚在意。

徐黎有些急了，“你知道那两个美貌的婢子是哪里来的吗？”

“太子送的。”

“你怎的一副事不关己？”

“这确实不关我什么事啊？又不是送我的，我也用不着。”徐黎跳得太厉害，沈翊只能从茶杯中抬眼来睨她。

徐黎一摆手，哼哼道：“你少在我面前装傻，表姐，可不怪我没有提醒你。现在姐夫不是以前的姐夫了，现在你们这种......保不准那天他再娶几门妻妾回来，到时木已成舟，我看你哭还来不及呢。”

沈翊不为徐黎地威胁所动，“这事以前又不是没有过，没成亲前的你、王颖，还有那吴寡妇，不也都没事吗？”

徐黎一噎，沈翊把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