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别扭 (1/2)

我心悦你。

一句话，穆烨心中激起千层浪。他望着她，眸中雷云汹涌。

阎罗说道：“我心悦你。”穆烨的手紧了紧。

“我……”

“丫头”，左长青打断道：“你毕竟是个姑娘，说一遍就行了啊。”

“什么意思？‘我心悦你’，这句话什么意思？”阎罗转头问道。

左长青一愣，眨眨眼睛，挠挠脑袋，问道：“你再说一遍？”

阎罗微微蹙眉，说道：“阿左，你才一百多岁，怎么就耳背呢？”随即冲着他大声道：“我问你，‘我心悦你’是什么意思？”

这下，不只是左长青，连河岸的那群男女都听到了，齐齐向这边看来。

穆烨原本雀跃的心突然沉了下去，用极其淡漠的口吻说道：“你当真不懂？”

阎罗摇摇头，“我自打进了天师阁，便一直修行术法，对这些从来不懂的。”

“那你我初见时，你为何那样说？”

阎罗想了想，才明白他指的是那句‘你这个人，我要了。’，随即说道：“听门中弟子说，看中了的就要赶紧下手，否则就被别人抢走了。”

“你看中了我什么？”

“你的眼睛。”阎罗认真地道：“从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的眼睛很特别。”

穆烨后退了一步，他攥紧拳头，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问道：“所以你就接近我，你觉得通过我可以找到恢复视力的办法，或者说，如果你得到我的眼睛，你就可以看见这个世界。”

阎罗没有说话，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穆烨笑了，他放声大笑，阎罗却觉得，他笑得十分勉强，更像是在掩饰什么。

“至少我还有一点儿真心，可你，只有利用。”

穆烨丢下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转身离开，阎罗想去追他，又觉得他似乎不想看见她。

左长青开口道：“丫头，我们相处这么多天，你是个真性情的姑娘，我看你对小烨也不像作假。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对他可有过心动的感觉？”

“心动？”

“就像刚刚那个小子说的那样，只要看见对方，心跳就会加速，呼吸困难，不知所措，有千言万语要说，又不知如何开口。”

阎罗想了想，摇了摇头。

左长青叹气，“真是个白眼狼，可惜他为你付出那么多。”说罢甩手离开。

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阎罗一脸的惘然，她摸摸自己的胸口，喃喃道：“可是，我没有心啊。”

一个没有心的人，怎么心动呢？

穆、左二人走后，河岸上的男女们走过来，盯着阎罗看了半晌，一个扎着辫子的姑娘开口道：“这位姐姐，你是新来的吗？”

阎罗微怔，随即点点头，辫子姑娘拉住她的胳膊，说道：“我叫巧儿，姐姐怎么称呼？”

“阎罗。”

辫子姑娘一怔，随即扯出一个笑容，说道：“姐姐的名字好特别。”

“很多人这么说。”

“姐姐初来乍到，一定还不熟悉吧，我带你四处逛逛好不好。”

穆烨正在气头上，阿左似乎也生气了，总归也要探查一番，有人带路最好不过，思量一番，阎罗应道：“好。”

“咱们这个地方叫做百花谷，姐姐来的正是时候，过几日便是百花节……”

穆烨面无表情地站在树下，一动也不动，就像一尊雕像。但观他左右的树，可见树干上留下深浅不一的拳印，以及空气中淡淡的焦灼味道。

左长青叹道：“老了老了，竟被一个丫头片子给算计了，造化弄人啊！”

“老的是你，我年轻着呢。”穆烨淡淡地道。

“呦！还能还嘴，说明伤得不重。”左长青轻快地道，拍了拍穆烨的肩膀。

“有酒吗？”

“我可是大酒虫，身上怎么少得了酒呢？”说罢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壶酒交到穆烨手中，后者接过便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左长青暗叹：还是伤得不轻。

“一起？”穆烨将酒壶摆到左长青面前。

左长青拿出新的酒壶跟穆烨碰了碰，“一起。”

两人一口又一口地碰壶，半晌，穆烨开口道：“长青，你说，我真的是幻月的主人吗？”

“幻月伴你而生，除了你谁都无法使用，你当然是它的主人了。”左长青想也不想地道。

“真的是这样吗？谁能确定是先有了我、还是先有的幻月呢？”

“当……”

左长青忽然住口，他想到在青冥山的一幕，阎罗曾使用过幻月，随即看了看穆烨的神色，问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自从她用过幻月后，我体内的魔灵气完全被压制了。”

“那你的腿？”左长青担心地道。

穆烨转向他，说道：“我的腿好了。长青，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当初在紫竹林，并不是她偷走了幻月，而是幻月主动选择了她，跟她走的。”

“怎么可能？”

“上次她被妖魔气缠身时，你也在场，是幻月主动现身主动帮她的。”

“所以，你认为阎罗才是幻月的主人。”

“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答案。”说罢，又灌了一口酒。

左长青思量片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要我说啊，你就算不是幻月真正的主人，也跟它关联匪浅，否则它怎么会找上你呢，那可是灵器。”

“有道理。”

二人相视而笑，继续喝酒。

临近天黑的时候，穆烨、左长青回到了河岸，发现阎罗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