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妄想 (1/2)

沈姑奶奶火急火燎地走进殿内，竟也不等丫鬟通传就这样突兀地走到众人面前。

沈嫣心生鄙夷，不自觉退后一步。沈清玉看在眼里，唇畔含笑，祖母教导有方，姑母的气场越来越彪悍了，当真有趣。

众人再望向沈姑奶奶的时候，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抽搐了一下。

沈姑奶奶今日的打扮可谓是珠光宝气，夺人眼球，百鸟朝凤发髻上布满金簪，眼睑下用闪亮的金粉洒满，耳环也是极隆重的大红色翡翠滴珠，护甲更是熠熠发亮，恨不得把所有耀眼的东西戴在身上，把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

一个少年郎慢悠悠跟随在沈姑奶奶身后，穿着一件雅致精美的竹叶修边褥服，手执一把精致的坠扇，笑容温和，颇有温润少年的气度。

沈老夫人看见沈姑奶奶的裳衣打扮眉头微乎其微地皱了一下，移开视线，视线转向谢柯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点点头，女儿不中用，柯儿还是长进的。

沈姑奶奶太能作，在沈老夫人的耐性消磨殆尽，沈老夫人年纪大了，日常的杂琐小事只会让她头疼，让人觉得难以忍耐。没有任何的厌倦是突如其来的，漫长岁月里琐碎的小事一点一点蚕食沈老夫人对沈姑奶奶的亲情，直至没有。

倒不是说沈老夫人完全不管沈姑奶奶了，只是对她不抱希望。所以沈老夫人迫切地把希望放在谢柯上。再不成器的阿斗，在沈老夫人眼里也是个珠宝，更何况谢柯惯会用温和儒雅的皮衣来装模作样，沈老夫人欢喜都来不及。

沈老夫人朝谢柯招了招手：“柯儿过来。”竟直接无视沈姑奶奶。

沈姑奶奶笑意一僵，不过还是很快咧开脸，凑到沈老夫人那里：“母亲，霞娘给母亲请安。”沈老夫人点了点头，丝毫看不出情绪。

沈姑奶奶凑个无趣，讪讪地朝众人笑了笑，巴巴地站着。

谢柯这才慢条斯理地走上前，面带温和的笑容，下巴微微抬起，恭敬道：“柯儿给外祖母请安，祝外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沈老夫人连声道好，寡淡的脸上笑意藏都藏不住，可见沈老夫人多满意。

谢柯不骄不躁，微笑地退了一步笔直站着，竟一个眼光也没有扫到女眷处，果真非礼勿视君子也。

沈老夫人看在眼里，心里欣慰，女儿不管用，亲外孙还是成器的，沉得住气。

沈老夫人朝沈清玉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沈清玉会意，走了上前，行动举止间闪现高华的妩媚之美。

沈老夫人挤出一丝笑意：“玉娘，这是你柯表哥。该有几年没见了，看看是否还认得？”

沈清玉朝谢柯行了个礼：“柯表哥。”匆匆一瞥这才看清谢柯的面相，相貌堂堂，眉毛英挺，鼻若悬壶，唇色绯然，而又不乏文雅秀气，倒真是俊俏的好儿郎。

谢柯的视线更是炙热，眼珠恨不得黏到沈清玉脸上。容颜清丽无双，眉心一颗妖娆的美人痣，二者孑然之美更让人心觉勾魂慑魄，如此瓢然似仙，倾国倾城的美人儿给个正室的名分他也不吃亏。京城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他有福了。

沈清玉皱眉，微微侧过脸。

谢柯收回视线，唐突美人了。等小爷娶回你还不是天天央求小爷宠幸你，装什么清高。

谢柯干咳整理裳衣，面露羞怯，打圆场倒是落落大方，作揖赔礼：“玉表妹姿容绝美，表哥一时看呆了，是表哥唐突了，表哥在此赔礼。”

沈老夫人叹气，柯儿还是太年轻，美色当前，还是不能克制，转念又恨起沈清玉，天生一副勾引男人的狐媚子脸，跟她死鬼娘亲一样，让人觉得厌恶。

沈嫣看着谢柯热切的眼神，心生妒忌，凭什么沈清玉就能得到所有男人的青睐，沈清玉她该死。沈嫣上前，挤开沈清玉不让她说话。沈，我是嫣娘。柯哥哥是否还认得嫣娘。”竟直接从表哥变成哥哥了。

谢柯看向沈嫣，容貌虽不及沈清玉，细腻光洁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绯红，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像刚开放的一朵春花，俏丽可人，也是朵明艳照人的娇花。

谢柯很是享受沈嫣的吹捧，故作淡定说：“嫣妹妹见外了，柯哥哥怎么会不记得。”

沈嫣心生得意，挑衅得朝沈清玉笑了笑。

沈清玉笑着回视，谢柯那等货色，看多一眼她都觉得嫌弃。虚伪小人，道貌案然的假君子，沈嫣觉得是荣耀，那就好好享受，到时候可别后悔。沈清玉再展颜，似盛开的罂粟花，带着丝丝诱惑，处处透着危险的气息。

谢柯再次被惊艳到，美人如斯，天姿国色，艳冠群妍。

沈嫣气得跺脚，恶狠狠瞪着沈清玉。

沈清玉皱眉，这可不是她想要的，谢柯什么人早在几年前她沈清玉早就领教过了，她可无福消受。况且，她还得向谢柯讨一笔债。

沈老夫人适时地打断他们貌似火热的视线交流：“好了，柯儿来见过你的舒表妹和三小舅母吧。”

沈清玉诧异，三小舅母？三姨娘什么来头，也配眼高于顶的祖母称呼一声三小舅母？三姨娘不简单，从来是她看走眼了。可是她三姨娘也配和母亲相提并论？

谢柯刚想开口，沈清玉便打断她的话：“祖母，玉娘不解，祖母能否为玉娘解惑？”

沈老夫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沈清玉半晌，默不作声，而眼珠一动不动，很是渗人，存心晾着沈清玉。

沈清玉含笑以对，不卑不亢，仿佛看不出沈老夫人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