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出行 (1/2)

沈清玉很早就醒过来，望向帘外，清晨的阳光柔和而明媚。阳春三月，春风习习，一派朝气蓬勃的好气象。

沈清玉深吸一口气，在这欣欣向荣的春日里也不知道该有多少娇花衰败。她也不确定她是否能笑到最后，说不定今日或者明日就化作一堆黄骨。而她现在唯一能做就是防范和徐徐进攻，她不仅有自己，还有川哥儿，父亲也是。

沈清玉自嘲，在这春意盎然的日子她净想泄气的事，看来她还是怕，怕她输得一败涂地，输得连护住川哥儿的能力都没有，川哥儿还那么年幼，连基本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太后一党嚣张跋扈，欲想把持朝政，连害人也明目张胆，不知今日她又出何等狠辣的招数。

沈清玉唤来宜人、裘人为她梳妆洗漱，沈清玉坐在铜镜前，长若流水的青丝柔顺地倾泄下来，隐隐流动着妩媚动人之态。宜人虽然素日里大大咧咧，但架不住她手巧。

沈清玉的头发被她高高盘起，发髻如随云卷动，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朱红的美人痣袒露中间，斜斜一支花簪子入发髻，倾城媚嫣若花颜。

沈清玉道：“拿娘生前织绣的百褶如意月裙给我穿上。”

裘人从衣橱里拿出一件淡紫色的裳服出来，绣着朵朵媚而不艳的芍药，沈清玉今日略施粉黛，淡扫秀眉轻抿红脂，增添几分妖娆。一袭长裙将不堪一握的芊芊素腰束住，腰间绑着素色的流苏，流苏随沈清玉的走动而随意落下，碰撞间发出悦耳之声，整个人显得灵慧而妩媚。

待沈清玉来到沈府门口，二夫人她们早就在马车旁候着，沈清玉目不斜视，仪态万千地走向她们。沈嫣心恨，在前院转角就远远看见沈清玉，可能对沈清玉的执念太深，看见她一个小小衣角就知道是沈清玉了。她今日一改平时寡淡的打扮，只是略施粉黛，显得眉眼如画，美人痣更妍，艳丽绝色也不为过。

沈嫣气极，京城人人皆知，沈丞相府大小姐清丽脱俗，二小姐妖娆妩媚，三小姐温柔可人，各有各的特色，如今沈清玉的面貌隐隐流动魅人的娇艳，更具特色。沈清玉相貌一向出众，沈清玉几分清丽几分魅人，她沈嫣在沈清玉面前不就成了陪衬。

沈嫣讽刺一笑：“大姐姐今日可是盛装打扮，真是好看极了。”这话可真是恶毒，沈清玉还未除服，子女裳服得素裹，盛装打扮不得被天下人的口水淹死。

沈清玉有些好笑，她不过是微施粉底，唇色也是淡淡的粉红色，这也叫盛装打扮。面上不显，微笑道：“倒不及妹妹打扮得艳丽，姐姐远远看来，妹妹就像流连在花丛的蝴蝶一般。”

沈嫣一噎，沈清玉倒说的是事实。沈嫣今日特意精心打扮，着一裘粉红的如意缎绣五彩祥云朝服，长及曳地，眼角还微洒金粉，风髻雾鬓斜插一玫瑰花簪，后别一朵露水的小花，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二夫人更甚，里穿大红色的缎裙上锈大红的牡丹，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条，腰间一跟彩链其上或串或镶或嵌着许多珍宝奇物，头发斜插着华美耀眼之极。

沈清玉暗自偷笑，这两母女倒是明目张胆，连掩饰也懒得掩饰，还反过来指责她，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假蠢。沈清玉倒真是冤枉她们了，她们今日想到沈清玉就要倒霉了，盛装打扮庆祝庆祝，还有在她们的潜意识里，沈清玉本该就打扮得素淡别夺人眼球。

三姨娘过来打圆场：“大小姐，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沈清玉一看，车夫早早在那里候着好些时辰了。沈清玉点点头，率先上车，然后再招呼沈嫣沈静舒她们上车，沈府几个侍卫跟着，马车徐徐前行。

大澜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闺中小姐出行都共坐一辆马车，不论嫡庶，夫人侍妾一辆，当然不包括那些姨娘女儿一大群的官员，那得好几辆马车。有沈嫣她们在，沈清玉也就不担心她们出什么招数，在马车上动手脚，所以她十分放心坐上去。

二夫人和三姨娘共坐一辆马车，二夫人嫌弃地瞥了三姨娘一眼，高傲地踏了车。三姨娘看似低眉顺眼，畏畏缩缩，眼里却满是带有亮光的恨意，沈清玉刚好望过去，一笑，三姨娘绝对不是像表面上那般柔顺的人。

沈静舒察觉沈清玉在笑，怯懦地一笑：“大小姐，你在笑什么？”顺着沈清玉的视线，却什么有没看见。

沈清玉回过头，笑意更深：“没，只是看见有趣的一幕。”

沈静舒更不解，还是跟着笑：“大姐姐发现什么有趣的事儿，说出来和我们姐妹开心一下。”

沈嫣不屑一笑，假装闭上眼睛，不过耳朵还是竖了起来巴巴听着。沈清玉看向沈嫣，看来二夫人母女今日是笃定她会惨败，平日里还做做样子，现在连样子也懒得做了。

沈静舒垂眉，轻柔道：“二姐姐怕是不舒服吧？”沈嫣一听立刻脸色一怒，指着沈静舒大骂：“小贱人竟敢咒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沈静舒双眼含泪，委屈道：“二姐姐，妹妹也是关心姐姐你。”

沈嫣嗤笑：“你什么身份也配关心我！”沈静舒闻言更伤心，哭得梨花带雨。

沈清玉制止她们：“好了，二妹妹你少说两句。三妹妹你也知道你二姐的脾性，别和她计较。”

沈嫣想说什么还是动动嘴唇就闭口了，干脆闭上眼。沈静舒止住泪水，娇怯向沈清玉点头，眼睛通红，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

沈清玉微笑，披着羊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