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美人杀下 (1/2)

月色好，风过莲花动，可惜无人赏。

楚丞相楚流云看着被侍卫带上来的琴姨，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旁的楚行之脸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这一局，怕是楚家都是输定了，就不知道执棋的人是谁？

楚行之端详着娆羽脸上平静下汹涌的悲伤与愤怒，终还是觉得不是她。

“陛下，这位是宣娘贴身伺候的嬷嬷琴姨。”肖笑生禀告着，停了一刻，方才继续说：“是琴师无纠带来的，说她知道一切真相。”

听到琴师无纠的名字，在场的老臣脸色都有些复杂，姬家被除族的血脉，但又似乎同时被两代帝王所诡异的信任着。

姬宫穆点点头：“让她如实说来。”

琴姨跪下，恭敬开口：“陛下圣明，娘子刺杀鸾妃娘娘，罪不可恕，但其中曲直是非，且由我细细道来，我家娘子着实可怜。”

娆羽从姬宫穆的怀中直起身子，她死死盯着琴姨，开口：“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宣娘师傅的公道，我来讨！”

琴姨抬头，端详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却依旧艳丽逼人的女子，不由地浮现一丝温柔的笑意，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女孩，终于从泥坑爬起，飞入九重天了。

思及此，琴姨神情肃穆起来，当着所有高官贵人开口说：“婢子不敢有半句隐瞒，上个月，大公子从寒石书院放归回来，日日对陛下愤懑不平，放浪形骸。”

“我没有！”琴姨第一句话说完，楚廉之就立刻喊冤枉，楚流云却闭上了眼睛，无声叹气。

琴姨也不管身边的楚廉之的怒目相向：“婢子不敢有半句谎言，这皇城的秦楼楚馆怕是这个把月，楚大公子已经逛遍了。”

肖笑生扫了一圈洛神宴坐着几个与楚廉之交好的狐朋狗友，开口建议：“陛下，现场就有与楚大公子的友人，不若问问？”

姬宫穆闻言，望向户部侍郎朱大人的方向：“朱大人。”

朱大人额上的汗马上就下来了，他跪着抬起头，哆哆嗦嗦地说：“陛下，臣可不是楚大公子的友人啊！”

姬宫穆笑了笑：“你不是，你家小儿子是啊。”

朱大人就听见自己身边的幼子发着抖开口：“陛下！我与楚大公子的确认识，只不过偶尔玩在一起，并非是什么友人啊！”

朱大人揍身边不孝子一顿的心思都有了，身在户部，朱大人一向小心谨慎，尤其是近来，陛下锋芒之势渐起，朱大人更是低调行事，没想到，老子小心，小子却敢猖狂起来。

“也是，不过三天两头一起喝喝酒，酒肉朋友么。”姬宫穆漫不经心地开口。

可聪明的大臣心里已经在打鼓了，连朱大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君王却了解地清清楚楚，是只针对与楚丞相有关的事情，属于皇权与相权之争，还是陛下的情报网已经覆盖到群臣呢？

“逆子，知道什么，快说！”见到自家孩子有些畏畏缩缩、犹犹豫豫，朱大人踢了一下，催促道。

“这，楚大公子平常散漫惯了，在书院闷了三个月，出来后是有些忘形，酒醉后，偶尔会有些不敬之语，只是那种时候，草民也醉了，也只是隐约听到，记不真切。”朱小公子说完，朱大人就在心中舒了一口气。

“爹，朱小公子也不蠢么。”肖舍生偷偷戳了戳肖老帝师。

可不是么，这种情况下只能说实话，却既能把该说的都说了，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纨绔子弟也有纨绔子弟的活法，舍生，佑生，你们别看不起他们。”肖老帝师轻声教子。

“怎么，陛下把大公子送到寒石书院，他还怨恨上了！”娆羽此刻冷声开口。

一句话，在场清流学子看着楚廉之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寒石书院，是肖老帝师所建，大儒辈出，是读书人心中的圣地，可以说姬宫穆罚楚廉之子眼中是一件羡慕嫉妒恨的事情，可此人竟然如此不学无术、不知好歹！

姬宫穆不怒反笑：“倒是朕罚错了。”也不管楚廉之的求饶之声，对琴姨命道：“你继续说！”

琴姨开口：“一日，楚大公子酒醉之后，闯入我家娘子的房中，将她...她...”琴姨说着，流下眼泪，从怀中掏出一个破碎了一角的玉佩：“这是我家娘子挣扎之下扯下的，命我偷偷藏了起来，留作证据。”

肖笑生将玉佩接了过来，看了一下，对姬宫穆禀告：“此物当是楚大公子及冠礼上，先皇赐下的玉佩。”

安公公走了过去，也细细看了片刻，开口：“此物的确是当年先皇赐下的。”

肖笑生对楚流云的方向展示了一下：“楚丞相也该认得的。”

楚流云看了过来，只见玉佩上一个缕空镶银的“廉”字，众人也都看得清清楚楚，楚流云压下心头火气骂道：“孽子！”

“不是的，是那个贱人偷去的，父亲，你信我啊，是她勾引我的！”楚廉之大吼道。

琴姨立刻反击：“大公子，您也不看看您什么德行，和丞相大人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我家娘子是瞎了眼睛却勾引你么！丞相府中，谁人不知道，娘子对丞相大人痴心一片！”

此话一出，大家看看楚流云一身气度风华，再看看楚廉之那狼狈不堪的样子，都信服地点点头。

琴姨看了一眼娆羽继续开口：“娘子被侮辱之后，本想一死了之，却舍不得丞相大人，只得忍辱偷生，可楚廉之这个畜生却拿着娘子的把柄，要挟娘子顺从于他，洛神宴渐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