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宣娘死 (2/2)

此刻，楚廉之已经醉了□□分，看到宣娘，立刻拍着桌子大笑道：“哟，这是咱们鸾妃娘娘的师傅啊，瞧瞧这舞，这身段，想来鸾妃娘娘也不差的...”

话未说完，楚流云已经一巴掌将楚廉之打倒在地：“孽子，竟然胆敢口出污言！”

众人大惊失色，姬宫穆却发现娆羽并未生怒，神情反倒有些古怪，像是在疑惑着什么。

娆羽的确在疑惑，因为宣娘根本跳的不是凌波舞，虽然与凌波舞极像，但这舞是只有青楼女子才会的思儿曲，宣娘作为曾经的花魁娘子，为娆羽跳过的，但并未教过娆羽。

因为这支舞蹈不吉利，青楼女子，一入风尘，就断了子嗣之缘，哪怕你怀上了，也会被强行流产，即使有幸生下孩子，尚在襁褓的婴儿也会被卖掉换钱，故而有了这支思儿曲，传说也是一名花魁所创，那女子遇人不淑，珠胎暗结，在生下孩子三日之后，情郎了无音讯，老鸨不仅夺走孩子卖掉，还逼着花魁跳舞接客，恰好也是洛神宴的时节，各地都模仿着开各种小宴。

花魁娘子被命令跳凌波舞，她跳了，却不是凌波舞，边跳边唱：“思我儿寒，思我儿渴，思我儿饥，思我儿冷，用我之命，换儿长安，用我之血，换儿长乐，用我之神，换儿无忧，用我之魂，换儿无苦。”

一舞终，花魁自绝而死，有青楼女子记下这支舞，唤作“思儿曲”。

娆羽脸上忧色渐渐浮现，却见宣娘突然笔直地向自己冲了过来，手中寒光一闪——赫然是一把小刀！

宣娘冲了过来，向娆羽刺了过来。

娆羽震惊之下，也并未躲藏。

却就见宣娘踩到什么似的突然滑到，侍卫们反应过来，将宣娘压住。

“娆娆。”姬宫穆迅速跑到娆羽身边。

娆羽却第一次忽略了姬宫穆，她直勾勾地看着宣娘问：“宣娘，为何要杀我？”

今日的宣娘极美，那曾经为了无情书生自赎时留下的红色疤痕，被用巧手遮掩，勾勒出一朵莲花。

徐娘半老尤风韵。

就问郎君怜不怜？

宣娘冷笑一声，就欲咬舌，却被侍卫扣住了下巴。

娆羽笑了，她走近宣娘：“宣娘师傅，你告诉我为什么，是不是有人逼你，你说出来，天大的事，我娆羽给你担着！”

宣娘依旧不言不语，姬宫穆开口：“给朕搜身。”

“陛下！”娆羽楚楚回望姬宫穆。

姬宫穆叹气，无奈道：“带下去，找个嬷嬷再搜身。”

宣娘咬牙，被压到经过楚丞相的位置时候，突然挣扎脱身，大叫：“丞相，大公子害我，宣娘对不住你！”

说完，宣娘一头去狠狠地撞到了楚廉之所坐着莲花石台的花瓣上。

莲花染血，娆羽不顾姬宫穆的阻拦冲了上去，她扑倒在宣娘的身上，就听见宣娘气若游丝地轻轻说：“真好，愿你...万事胜意，娆娘啊...”

宣娘的声音很轻，只有靠她极近的娆羽可以听见，旁人只能见到宣娘说了些什么便没有生息。

“太医呢！！！来人啊！！！”娆羽试了试宣娘的呼吸，又摸了摸她停住的心跳，嘶吼起来。

姬宫穆抱住娆羽，将她从宣娘的尸体上拉了起来。

“娆娆，娆娆，你冷静些，太医马上就到！！！”

娆羽却不管不顾地挣脱开姬宫穆，他们面前就是已经吓瘫倒在石台上的楚廉之。

娆羽白衣沾血，恍若修罗。

“楚廉之！你做了什么！我要你死！！！”

说完抽出侍卫的刀，就要向楚廉之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