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开盛世 (2/2)

姬宫穆眼神复杂，看着娆羽：“娆娆，你若为皇，肯定能做得比我好。”

娆羽轻轻摇头：“傻穆郎。”

男子握住女子的手：“我，姬宫穆，对天发誓，娆羽之名将会千古流芳。”

一诺千金，后世史家只要研究燕国的历史，就避不开娆羽的名字，那时她又被唤作另一个称呼——“女帝明皇”。

而此时此刻，娆羽还只能看见姬宫穆眼中的灼灼，如最绚烂的桃花。

她只想做他的贤内助，做上阳宫中最美的花儿。

燕国的朝堂尚且不知将要迎来一场巨变，或许有聪明人猜到要变天了，却依旧以为不过是皇权与相权之争，不知道将会改天换地。

后宫，妃嫔也依旧各怀心思，嫉妒，恶意，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昙华殿，韦妃看着萧妃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只觉得心累，按着自己的头，苦笑说：“我原以为姐姐该和我一样的，不争不夺，忠于陛下，陛下仁厚，必然也不会亏待你我姐妹二人。”

“就是忠于陛下，你我才该联手，如今后宫妖妃当道，有损陛下清明。”萧妃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说。

“我倒是觉得，鸾妃让陛下振奋不少。”韦妃微微皱眉。

“狐媚惑主！”萧妃冷笑。

韦妃想起三年之间的守望互助，终究还是开口提醒道：“姐姐，三年前，陛下微服出宫就说得很明白，身为太傅之女和将军之妹的你我入宫，我是为了制衡楚丞相在文官中的势力，你是为制衡安将军在军中的势力，待大局稳定，他会给家族尊荣，给我们想要的自由，三年来，你我清清白白，陛下秋毫未犯，我们终究是要离宫的。”

“......”萧妃萧晴雅良久无言。

“姐姐？”韦妃担忧地开口询问。

“你当真不动心么？”萧妃抬眸神色复杂。

“姐姐！我看得出，陛下的心已经全部在鸾妃身上了。”

“帝王之爱，男子之爱，难道会如女子一般痴情么，只为一人，只守一人，妹妹难道不是最清楚的么？”萧妃眼神微冷，“她鸾妃算什么，以色侍君，能得几时好。”

韦妃面露苦涩，也不知如何开口。

“小姐！”韦妃贴身的侍女思儿突然狂喜地跑了进来，甚至叫了旧时的称呼。

“怎么了，如此咋咋呼呼。”韦妃直起身子询问。

思儿连忙开口：“小姐，今日安统领行弱冠之礼，陛下赐字优昙。”

“陛下，当真怜惜妹妹，全了你一番心思。”萧妃有些不是滋味地开口。

思儿却摇摇头：“不是的，小姐，陛下派人过来说，这个字是安统领自己求得。”

“自己求得？”韦妃睁大了眼睛。

思儿狠狠地点点头：“陛下还说安统领求他给您传句话。”

“快说，是什么！”韦妃也顾不得萧妃在身边，着急催问。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小姐可还记当年月下的相逢！”

一滴清泪划过女子美丽的脸。

韦妃含泪笑了，过往记忆清晰地浮现。

上元夜，月下的初遇。

三月三，红着脸递过来的桃花。

六月天，接过莲子时温柔的笑。

可小儿女却忘了父辈的朝堂敌对厮杀。

哪怕她爱武成痴，哪怕他爱书如命，

可她依旧是清流之女，而他是武将之后。

八月秋，说要求娶的青年归家之后再无消息，只有安家大公子被打断了腿的流言。

从此相思断，鸿雁绝。

她怨，她恨，却依旧甘愿入宫，换陛下承诺的自由。

隆冬雪，他带刀跪下行礼，冷漠说“参见韦贵人”。

此刻，韦妃才突然明白，三年前，那个手握书卷的单薄书生为什么弃文从武，原来，他也恨的，恨百无一用是书生。

思儿看着韦妃泣不成声，哭着安慰：“小姐，别哭啊，你没看错人....”

萧妃冷眼看着，待韦妃平静下来，才淡淡开口：“妹妹当真有福气，看来，你我姐妹是结盟不成了。”

韦妃握紧了绣帕，默不作声。

萧妃站起来，在离开之时，韦妃才开口：“安郎之命在陛下手中，姐姐，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