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情深如梦 (1/2)

一剪春风，三点落花，暮春好景，美人相对。

娆羽浅笑，白玉般的手指握住白玉做的的杯子，凑近如落红一样艳丽的红唇，轻轻抿了一口，惬意地叹了一口气：“好春光啊，一树桃花等不得结果累累，就被宫中女子采摘下来，做成了养颜之物。”

“桃花茶，空腹饮用，最细腰身。”韦妃同样喝了一口浮着花瓣的茶汤，“宫中女子追逐好容颜，如柳絮逐风，修得花月貌，得见君王面，不过如此。”

娆羽轻笑一声，粉色衣带被东风吹起，有幽香袅袅，韦妃注视着眼前的女子，感叹道：“我长恨桃花虽艳却无香，以为是世间遗憾之事，造物无心之过错，今日见妹妹，才知道，若桃花有香，是何等盛景。”

“春光容易谢，姐姐有谢女之才，林下风气，缪赞妹妹了。”

“妹妹才是过誉了。”

娆羽和韦妃两人相视而笑，娆羽以袖掩唇而笑：“春光如斯好，我俩还要继续互相互夸么？”

韦妃摇头：“继续下去，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饮茶这风雅之事，当真不适合我，到是前日，我得了一瓶上好的桃花酿，春风正好，不若与妹妹共品。”说着，一旁，绿衣宫人将如粉晶一般剔透的桃花酿送了上来。

小亭芳菲中，美人相对坐。

玲珑语好景，笑意春风图。

玄甲青年从密室中出来，走过曲径通幽之后，抬头所见，恰好遇见娆羽与韦妃对坐谈笑。

风花过，柳絮飞。

玄甲青年却想起年轻的君主眼底扭曲的温柔。

感受到他人的注视，娆羽抬眸望去，勾唇而笑：“哪里来的无礼之徒。”

韦妃顺着娆羽的视线望去，却见到远处，春风中，身姿挺拔的男子，微微愣神，才慢慢开口：“那是宫中侍卫统领，安将军之子安统领，皇权特许的带刀小将。”

安统领在远处遥遥行了一个礼后，就转身离开。

韦妃笑说：“大概是陛下召见，安统领平时是极其知礼的人，我们继续品酒。”

娆羽品着送上来的桃花酿，看着杯中浮现的瑰丽光泽，漫不经心地开口：“妹妹记得姐姐之名为惜昙，是陛下所赐。”

韦妃笑了笑：“你可是醋了，我那是旧黄历了，陛下现在的心可都在你那。”

娆羽美眸轻眨，摇摇头：“姐姐多心了，我只是觉得当真是好名字，昙花一现，只为韦陀，韦惜昙，却是韦陀怜惜了那朵只为他而开放的花。”

韦妃韦惜昙叹气苦笑：“不过是陛下当年的少许怜惜而已，传说昙花是一个花神，曾经的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很灿烂，只可惜她恋慕一个年轻的男子，凡心动，上神怎么会允，将男子送往灵山出家，赐名韦陀，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可是花神却忘不了那段情，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驼尊者都会上山采春露，就选在那个时候开花，只希望能见韦陀尊者一面，然而，春去春来，花开花谢，她爱的人已然成佛，忘却情爱，不记得她，也不认得她了。”

韦妃停顿了一下，方才继续说道：“妹妹心思玲珑，姐姐话中之意应该能够明白，我是不会与你相争。”

娆羽闻言，默思片刻，举起手中的酒杯：“姐姐心思坦荡，娆羽敬服，愿真心不负，千岁无忧。”

“同祝。”

杯中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流入喉咙中，娆羽扫见韦妃眼角的一滴晶莹。可怜世上痴情人，多是女子少见男。

在春风中结盟的两人，尚不知道，三日后，安家长子行冠礼，姬宫穆赐字——“优昙”。

谁是谁的佛，谁是谁的独为君开的花，要相信，这世间会有不被辜负的情深。

夜深，上阳宫。

年轻的帝王诚挚地轻吻女子的三千青丝。

铜镜中，姬宫穆神情爱怜，娆羽轻轻笑了起来：“痒”。

吻，从发到白皙的脖颈，男子低沉的喘息在耳边响起。

情深，意动。

爱欲迤逦流转，姬宫穆平复了下心绪，才开口：“娆娆头发生得好，若落发成佛，就太可惜了。”

娆羽靠到姬宫穆的怀里，语气娇软：“陛下，查臣妾。”

姬宫穆勾起一缕发，轻轻啄吻：“娆娆是我的小仙女，自然要看牢了，免得小仙女飞回天上去。”

镜子中，男子的影像暧昧不明，仿佛是志怪小说中钻进俊美书生外皮里的妖魔：“神也好，佛也好，谁也抢不走你。”

娆羽闭上了眼，微笑起来。

耳畔响起了姬宫穆温柔的声音：“困了么，我的娆娆。”

“有点儿，但娆娆不想睡，陛下近来国事繁忙，想和陛下多说说话。”撒娇一般，娆羽将头埋在了姬宫穆的怀里。

“懒惫了三年，自然要忙一些，睡吧，我给你讲故事。”姬宫穆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娆羽睡得更加舒服。

烛光晃动，照在姬宫穆白皙的容颜上，如流水的声音在室内流淌，让人好眠。

“世间，曾有一佛国，

佛国中有一男子和一女子，

两人相遇，

女子向男子索取了一枝金莲，说是要供奉在佛前，

男子给了她。

女子收了莲花，却没有供奉在佛前，

她将花留了下来，也留下了男子的心。”

夜深月沉，姬宫穆小心地将锦被盖在了娆羽的身上。他走出宫门，月下，太医兰捣香正安静地欣赏着一株兰花，见到月下走出来的君王，兰捣香也并未行礼：“陛下，兵围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