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山潭遇险阻 (1/1)

广成子问：“道兄在哪里有道场？”赤精子说：“原在太华山修行了三四百年，后来周游四方，居无定所，数月前来到这里。”广成子问：“道兄有没有去过昆仑？”赤精子摇头道：“还不曾去过。”

广成子思考片刻，开口说道：“我就要回返昆仑，道兄是否愿意与我同去？”赤精子稍稍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说：“昆仑山是何等神仙境界，以我目前的修为，怕是难得其门而入。待我再修行三五百年，稍有进境，或可试着去看看，是否有缘得见昆仑仙境。”广成子说：“玉虚宫广收有缘，道兄不妨一试。”赤精子低头想了一下，抬头说道：“多谢道兄鼓励。恕我暂时不能与道兄同行。这里还有要紧事没有办完。待此间事了，若侥幸平安，我定去昆仑山拜访。”

广成子只道他是推托之词，便不再多说，就此告辞。赤精子目送他走远，转身望了望，寻路回去。

众人已经挖开土窑，灭了火，正在窑坑的陶堆中翻找。站在坑边的长者焦急地询问：“怎么样？找到道长的尸骨了吗？”里面的众人纷纷摇头：“没有啊。怕是已经在大火中焚化了。”那长者流泪道：“道长是我们全村的恩人。你们都上来吧，我们一起祷告上天。”众人纷纷走出窑坑，在长者身后一同跪下。长者望天祈祷：“愿道长死后升天。”众人都跟着流泪祷告。

赤精子回来，见众人如此，忙上前搀扶老者：“老人家快起来。”众人磕完头，抬头看到赤精子站在那里，无不愣住。赤精子说：“大家快起来。我有话说。”长者忽然惊喜道：“原来道长真的已经飞升成仙！恭喜道长！”众人也都跟着欢呼庆贺。

赤精子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想多做解释，走到高处，大声说道：“土窑已毁，三五日之内很难再出陶器。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也许可以另寻解决之道。”众人说：“一切全听道长安排。”赤精子说：“百里之外仍有水源，只是本地无水。这里的干旱也许不是天灾。”众人听了颇为惊讶。

赤精子说：“你们在此修复土窑，我且离开数日，去查访河流断水之原由。”当即有几个青壮男子上前说道：“我们跟道长一起去！若哪里需要人手，我们也可及时听道长使唤！”赤精子说：“不必都去，选二人跟去即可。其余留下，修复陶窑，取日用之水。”当即选出长青、李木二人，带上工具，跟随赤精子上路。

沿着河道折行百里，仍然不见有水。沿途所见其他河道也是如此。前方有座山丘，赤精子带人登上去。赫然看到群山之间有一大片潭水。长青和李木甚为欢喜。赤精子仔细察看地形，略作思考，抬手指着前方山谷说道：“可从那里开挖沟渠，设法把潭水引入河道。”

三个人绕到山谷。赤精子在前方勘察路径。长青和李木从潭边开始挖掘。

忽然从山上走过一个人来。那人身材高大，面目狰狞，厉声喝道：“什么人？你们在此作甚？”

长青和李木停下来，看着来人。赤精子转身说道：“我们并非歹人。只因周围久旱，河道干涸。我们只想挖掘沟渠，连通河道，取潭水救济乡民。”那人大声说道：“这潭水已有主，你们趁早离去！”赤精子笑道：“江河湖海皆天地所生，怎说有主？我们取水并非私用，乃为救济远近乡民。还望仁兄莫要阻挠。”那人仍说：“这片水面皆归我殷穷掌管，岂能让你们擅自引去？”

长青正要上前与他理论，却被他用力推入水中。李木慌忙去救长青，也被那人踢将下去。赤精子怒道：“哪里来的野汉，竟敢如此张狂，胡乱害人性命！”赤精子从背后抽出宝剑，正要上前。却见那人往水里一扑，张臂压着长青和李木一起沉入水中。

赤精子下不得水，在岸边胡乱砍了几剑，却又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殷穷从水面露出头来，浮出半个身子说道：“你还在？看你也是修道之人，我不伤你。劝你速速离去，免遭祸殃！”赤精子忍怒说道：“殷穷，你把那二人还来，我可以不跟你计较！”殷穷说：“我还怕你怎的？有本事的，下来跟我较量！”赤精子手持剑柄，怒目而视，却又没法奈何他。殷穷得意说道：“既然你不敢，那就趁早离去。我要下去享用那两个生人了。”说完，又消失在水中。

赤精子担心长青和李木安危，不忍就此离去，便在岸边埋伏下来，只等殷穷上岸，便与他拼杀。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殷穷再次出水左右张望，见赤精子不在，又重新入水，提着长青和李木出来。李木和长青在他手上，赤精子不敢贸然出手，便继续在暗中盯着他。殷穷提着李木和长青上了岸，向山上走去。赤精子手提宝剑悄悄跟在后面，又不敢靠得太近。

殷穷转了两个弯，忽然不见了。赤精子快步走过去，看不到踪迹，不免心中焦急。忽然有人哈哈大笑：“你果然还没走！”殷穷手持两把狼牙棒，从巨石上跳下来。赤精子一惊，赶紧提剑迎战。殷穷身高力大，狼牙棒挥舞起来呼呼作响。赤精子不敢怠慢，持宝剑小心应对。

打了二十几个回合，殷穷左手的狼牙棒用力往上一撩。赤精子压剑抵挡，宝剑被荡开了。殷穷右手的狼牙棒用力打下。赤精子大惊，慌乱中仰坐在地，闭目暗叫：“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