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沧海云帆 (1/2)

海平面上着鱼肚白，太阳隐藏在晨雾中正在慵懒的爬起。海鸟在海风里肆意翱翔，传来声声清鸣。

海州的四季并不分明，可是在秋末的时节清晨已然萌动着清冷的气息，柔和的海风吹过来身上依然能够感受到丝丝的凉意。在码头上穿梭的装卸工们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他们身上汗水涔涔，衣衫早已湿透，沉重的货箱让他们感到筋疲力尽，而此时才是开始，还有大半船的货物需要搬运。

陈老汉与陈二狗扛着一个货箱从码头仓库向着货船走去，码头的木板随着他们的脚步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这一处码头是深水码头，离前方的货船还有着一段距离，迎面走过来的汉子善意的说道：“老陈你可要吃稳了，不要闪了腰。”陈老汉笑着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平日在码头上混生计的同行，相互之间多有照应，所以陈老汉才能坚持到现在。

装卸工的报酬算不上很高，不过胜在海州码头货运生意很是兴盛，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只要有力气倒也能挣一些钱。三五年时间足可以积攒下一套房钱。当然是海州城边上那种最普通的住宅，而且还是城南或者城北。很多农家汉子都是奔着这样的前景来的，可是陈老汉在码头上干了七八年了也没有攒下一套房钱，因为老伴常年生病，挣下的钱除了生活开销外差不多都给老伴买药了，至今儿子陈二狗还没有取上一房媳妇。

海风陡然吹过来，陈老汉的身子微微一紧，他的身子已大不如从前，此时竟是感到一阵凉意。陈二狗说：“爹，你没事吧？”陈老汉说：“我还能撑得住。”刚走两步陈老汉突然一个踉跄向前摔了出去，那货箱顿时砸到地上，厚重的木板被砸的砰然作响。此时走过来一个体型魁梧的汉子，**着上半身，手中握着一条长鞭，骂道：“你们这些蠢猪也不小心一点！这可是上等的皮货，若是摔坏了你们赔得起吗？”话声未落他不由分说一鞭抽了过来，只听“啪”的一声陈老汉已被抽中，长衫登时被裂开了一道口子。陈老汉上身只穿了一件长衫，此时衣衫尽裂，便看到身上的那道鞭印，殷红醒目。

陈老汉吃痛身子抽搐了一下，他勉力爬起才感觉到左腿上剧烈的疼痛竟是有些站立不稳，差点再次摔倒。幸好此时陈二狗跑了过来，扶住陈老汉一边大量一边问：“爹，你怎么了？”陈老汉指着箱子的地方说道：“想是那木板折了，我没有站稳摔了一跤。”陈二狗看到陈老汉露出的小腿上正在不断的流血，却不知伤的轻重，慌忙让陈老汉坐了，检查过后见只是外伤，从长衫上扯下一片为陈老汉简单包扎了才站起。

看到老父受了伤还要受人折辱陈二狗却是咽不下这口气，他转身指着那个**着上半身的汉子怒道：“仇富，你只不过是个监工，谁让你随便动手大人了？”仇富骂道：“这船上每一件货物都很是贵重，便是弄坏了一件两件你也赔不起，莫说是这箱子里撞了十多件皮货在里面。若是都让你们给弄坏了莫说是你没有工钱，就连我也连带着遭殃，我不打你，我被折扣的工钱找谁要去？”

陈二狗竟是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只说到：“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打人！”仇富理直气壮道：“我既然做监工操的就是这份心，若是今天你弄坏了一件，他打烂了一箱试问这生意还能赚到钱吗？孙掌柜也是靠一分一厘赚的钱，他的钱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孙掌柜说了‘谁若不好好干活就立马滚蛋。’”

陈老汉拉了拉陈二狗，说道：“二狗，莫要生事。我皮糙肉厚的挨上一鞭也不碍事！”陈二狗本还想论理，可眼见着那些平日一起搬运货物的兄弟长辈们都默默的扛着箱子走了过去，就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他立时有些明白这些农村出来的汉子都胆小怕事，生怕得罪了仇富被他报复，只得忍气吞声道：“爹，你伤成了这样是不能干活了。不如我扶你到边上坐坐，等我将活做完了再与你回家。”

陈老汉虽然还想干活，此时却现那条受伤的腿痛得厉害，便是走路也显得艰难，不得不点了点头。陈二狗正要扶着陈老汉离开，却听仇富冷冷的说道：“便是要走也要先将箱子搬到一边去，这样放着其他人还怎么干活？”

陈二狗只得将陈老汉扶到码头边木桩处让他暂歇，自己则过去搬那箱子。那箱子两个人扛着都显沉重，一个人想要挪动更是艰难，他使了浑身的力气也只是挪了两尺距离，而他已是气喘吁吁。这时却见刚才问话的汉子走过来，说道：“二狗，我帮你扛过去吧！”

陈二狗不由得一阵感动，说道：“谢谢张大哥！”两人重新抬起了木杠，说声“起”木箱立时重新离地。姓张的汉子边走边说道：“二狗，你这箱子怎么这么重？”陈二狗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扛出来时就是这个样子！”

姓张的汉子喃喃自语道：“这哪是皮货，俨然就是石头吗！”

响午时分货物装载完毕，船舱中码满了木箱，船工正待拉开绳网将货物网住却见一支车队驶到了码头，此时从车队第一辆马车中走下来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看其脸色像是一个农家汉子，可是他却身着锦绸，腰间挂着香囊，玉佩，活脱脱一个富家公子。汉子目不斜视，径直上了孙掌柜的货船，脸带笑意问道：“请问孙掌柜在不在？”

一个船工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找我家掌柜什么事？”汉子说道：“在下万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