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忙生计而失生息 (1/2)

“你的车也没加保险？！那就等着事故现场拍照，正面、左右两侧，然后，车还能开的话，就排着往后面倒回，五百米处可以转进另一侧反行道，听从那边儿的交警指挥，速速离开山洞隧道……哦！先留下详细、准确的通讯联络信息……”车旁一名来增援的巡警，在雾气渐渐涌入的朦胧中，忙着对围在身侧的追尾事故司机们解说着，安置着。

紧挨在小马车后的一辆宝马车，驾座上是位三四十岁身材瘦削但非常匀称的短短卷发青年，他的耳边挂着只连在西装口袋内的线控耳麦，看着前车军牌奔驰闪亮了应急灯，连忙也打开了双跳灯，熄火下了车，绕过那群围在一起的追尾司机们，跟在了小马身后。

小马径直来到最前端，山洞出口前后几十米的窄窄隧道地面，满是散落下来的开裂西瓜，像是被水流冲进了洞内，洞内的排风系统虽然始终在工作着，然而淡香的瓜果味儿，还是与汽车尾气的残留油气味道交相呼应地涌入了鼻腔。

这一端口显见是开不出去了，大货车的车厢横斜着把隧道给别上了，小马脚蹬在大货车厢一侧的宽大轮胎上隙间，探头望向洞口外，又是一辆载着瓜果的大卡车，司机正惊恐万状地跪在这台追尾了的长眠司机驾驶室外侧，那是他的同乡！

交警过来一把拉住了小马，要他下来，说是不要再打扰驾驶室里的逝者，他正在和前面跪着的同乡“私语”道别！家中的妻女正等着他当晚赶回去呐……

看小马的样子，交警以为他还要对车内那长眠司机施救，便叹息着沉重地拍了下小马肩头，回手指了指车头前端跪地不起的长眠司机老乡，把当时状况简要告知了他。

从出产地雷瓜的盖县，运到这辽东半岛最南部海滨城市，赶着第一波瓜熟蒂落，应该足够他两家小儿女新入学后的衣装、零食、学杂费了。还保不齐可以给妻子添置一套上秋了的厚实内衣……两同乡伙伴司机，商议妥当了，咬紧了牙，揣上家里拿得出的尽可能多的钱。去连挑待拣地载满了整车厢这有名的盖县地雷西瓜。

连续疲劳驾驶，凌晨最困乏阶段进入了山洞隧道，隧道前端出口显出了与洞内反差极大的浓雾弥漫状况，前车在迷雾中偏移擦滑到了洞口山壁，导致了熄火。撞击引得山石震落，山溪水流渗入，路面湿滑不堪，后车老乡司机迷迷糊糊地就那么径直冲了上去……

小马眼眸沁湿了，感叹着最后看了一眼驾座里的司机，他的左臂肘还自然地撑搭在玻璃摇落下的车门窗框中，另一手仍抚在方向盘上，看不清面目的脑袋低垂着像是在打瞌睡，然而抚着的方向盘下环沿已深深嵌入了整个胸腔……他终于将梦中的妻子紧紧地拥抱在怀中了吧？！

快速回到朦胧中跳闪着应急灯的奔驰车旁，直接敲了敲副驾车窗玻璃。奴儿又是机巧地打开了门。

“秋总？醒了都？！现钞还有吗，我身上的太少了……”小马打定了注意，看向车内有些睡眼朦胧着的奴儿。

“咦？呀！就有这几张美钞了……”奴儿问也没问，捯饬起随身小包来。

“别忙，这里有一些人民币……秋天领队醒过来了，他执意要给的！”桃子声音似乎有些惊异，从奴儿身后伸出手递上了两杳厚厚的票子。

小马没再出声，重重点了下头，关紧了副驾座车门，转身走回了朦胧中。

巡警和那位也走过来的短短卷发青年正说着什么。但忽然间巡警怔住了，慢慢靠向了军牌奔驰车头前，因为他看见车里下来的那司机正向他招手。

接过那两杳人民币，巡警深深盯注了小马好一阵儿。给了他个规整的敬礼……

当小马的奔驰倒向隧道中壁应急通道口，缓缓随着前车驶入逆向车道，在疏散着拥堵车辆的交警指挥下，将将出离山洞口时，答复小马问询的那位交警和跪地司机老乡拦住了奔驰，交警此时面部表情很是震惊而又透着股……庄严。保持着立正身姿，任凭那司机老乡跪在一侧叩首。

短暂的拥堵一刻，也引得前后车上人们注目，这时众人才看清这台加长体奔驰车竟挂着甲字号的军牌。

小马侧头看向副驾座车窗外，奴儿已经及时将车窗按下，在她眯朦的眸光中，就见小马两手合仕往窗外顿了两顿，见交警搀扶起那司机老乡后，小马松开了手刹缓踏油门加速驶离洞口，不过他注意到了后视镜里，车后跟着的宝马车并没启动，那个挂着耳麦，一头短短卷发的青年，下了车正在往司机老乡怀里塞着什么……

“那股味道……我想起了家乡……一种淡淡馨香的小甜瓜，和这就像同一种味道！”后座躺卧着的秋天喃喃自语着。

“什么？你刚在说什么？”桃子从对面座椅上伏低身躯，轻言问着。

小马拿起了车载电话，按下了他很熟悉的号码：“没醒吧？骚扰你和嫂夫人了！没遇上那家伙，但他的人一定在那儿了，不过挺怪异，没等动手就被人漏了迹象……君少那边儿？没再过问？这就对了！他还是走了水路……首都的事情还算顺，回来了！你让酒店那里的小弟探探，如果她也在那酒店里，就让她过一刻钟下楼来，我有事求她！”

“你就不敢直接打电话给她？贤弟你怕是要陷进去了呀，呵呵，玩笑！知道知道……你那个小雨和亮子该都在，我就让人找他们去策应着吧，保管不会惊动那个假小子！唉？这可回来了，